容敛身法奇快,即刻就到了一封斋,宫人还未安歇,寂静的宫殿里点着点点烛火,显得沉郁荒冷。

    吉祥支着脸在桌前打盹,听见开门动静,立即睁开眼,见容敛进来,慌忙上前跪拜。

    容敛未予理会,径直走到床边,目光触及蜷在被子里的沈连恣,身形猛地一滞。

    少年双眸紧闭,烧得面颊酡红,呼吸急促而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他睡也睡不安稳,在梦中也要逃跑,挣扎时秀致的脸微微偏过,露出蜿蜒细长的血痂。

    容敛有些失神:“他怎么了?”

    吉祥惴惴地道:“公子前几日从护国寺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受了伤,本在仔细调理着,不想前天出门一趟,当晚便高热不退。太医说是受了风寒,施了针灌了药,可这病就断断续续不见好。”

    “为何不告诉孤?”

    “公子不许奴才们多嘴,说自己身子骨素来如此,不必为了此等小事搅了陛下的清静,生气起来不肯吃药,奴才们也不敢乱来。”

    容敛静静立着,已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他瞧见沈连恣放在脸侧的手指烧得痉挛,透白的指尖无能为力地蜷缩着抽动,胸口涌起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

    十指相扣,那柔软而灼热的手指让容敛的胸口沸腾起来,若有似无的痛楚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

    他的心乱了片刻,嘴唇不知何时变得干裂,喉间紧得厉害,用力去抚弄沈连恣的颈间的伤口,濡湿的触感让他很想用力,下一秒理智再次回笼。

    容敛低声唤了一句:“阿恣。”

    沈连恣若有所感,艰难地睁开眼,在迷蒙的光中看清了容敛,刹那间,无数的记忆涌向他,让他蓦地睁大眼,露出脆弱的水光。

    他难以置信地朝容敛伸出手,用力握住了他的衣摆。

    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容敛的身上,手也随着主人的昏迷而颓然落下。

    赵清随回来看见沈连恣吐那一口老血,就差没把自己吓死,找4576要治疗药,偷偷丢进沈连恣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