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大个子,怎么就生出只——”傅守之不满地拿拳头比划了一下,“小猫崽子?”

    “是我的错……”虞彦立即赔礼,他这九个月来是做小伏低惯了。傅守之本来脾气就暴躁,揣了个小宝宝,更像是憋了一肚子恶气。月份大了后,虞彦又不许他再舞刀弄枪,于是家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遭了殃,每半个月就要报废一轮。

    虞彦早先还会说他几句,后来便全然地纵容了去,且颇为仗义地围观傅守之大肆搞破坏。他无措地团团乱转,眼睛眨巴眨巴,“好六郎,别气了,不若我们……”他面皮薄,上了好几个月的床,还是说不出口,可一旦声音放轻,傅守之自能领悟,猛地腾起身,扛起虞彦就大步迈进房,换个地方继续狠狠发泄。

    床笫之间,虞彦也不忘谆谆叮嘱,可谓某种很新颖的骚话,“你起慢点啊……当心些……诶,慢点慢点,换个姿势吧,这样悬着肚子我害怕……”

    “啰嗦啊你,到底是你怀还是我怀?给老子闭嘴!”

    傅守之是一贯的草率,宛如啸聚山林的雌虎,恨不能甩着尾巴就把娃给甩出来。真到生的时候,还是狠狠吃了苦头,啊啊扯着喉咙嚎叫。虞彦就在一旁泪汪汪地鼓励:“六郎,好夫君,使点劲——你别锤床,床会塌的!”

    说着便款款地来握他的手,被傅守之一把甩开,“别挨着我!我使不上劲!”

    总之在虞彦半条命被折磨没后,孩子呱呱落地了,是个女孩。盯着那团皱巴巴的小红肉,虞彦眼睛发了直,嘴角不由自主上翘,发出了平生第一声傻笑,呵呵。傅守之一瞧也乐了,把孩子扒拉过来,放在掌心上,执着地试图从她脸上分辨出二人的特征,然而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丑东西。

    虞彦正待抗议,傅守之又嗷一声倒回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又生了个男孩,然后是第三个,是个太阴身,暂时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虞彦恍惚了,伏倒在傅守之床边,小小声问道,“还有么?”

    傅守之也不太肯定,“应该没了吧。”

    “再等等。”

    过了会,虞彦茫然道:“六郎,我之前取好的名字不够用了。”

    “就叫阿大阿二阿三。”

    ”不要啊……”

    傅守之道:“小鱼,你会嫌弃阿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