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临近傍晚躺在床上，中间竹湘想叫她起身吃些东西，可看见她熟睡的模样又悄悄退了出去。她家小姐已经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沉了。
沈晚棠直到寅时末才醒了过来。此时仅窗外的月光才给屋内带来一点亮光，但也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甚清。
她坐起身，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坐着。
自从回来，沈晚棠心中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怕这一切是梦，怕以她之力改写不了结局。她并不是史书上记录的有惊世才能的人，她没有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本领。
每每这时，沈晚棠就痛恨自己为何没有学到她舅舅一分的本领，最起码有自保的本领，就算没有能力去保护人，但也不要成为她亲近之人的弱点。
明明知道是陷阱，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来的事情，沈晚棠不希望再发生第二遍。
发生过的事、还未发生的事、记忆中的每一个人......乱七八糟的，沈晚棠就这么静静坐着想了一堆，直至卯中，竹湘起身进来房里惊道：“小姐，何时醒的，怎的不叫醒奴婢。”
“没多久。”沈晚棠摇头失笑，“叫你作甚，我又不是三岁娃娃，醒了还要人陪着。”
“是奴婢需要您陪。”竹湘拉长声音，“一刻不见小姐就想得慌，茶不思饭不想的。”
沈晚棠接过竹湘递来的衣物，调笑道：“那里听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竹湘性子稳重，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其实是些许违和的，更像是绿惜嘴里说出的话。
果然，就听竹湘回道：“绿惜从话本子上面学来的。”
“小姐喜欢听吗？”竹湘笑道，“若是喜欢奴婢也去买些画本子回来学学说与小姐听。”
“不听不听，我听这些作甚。”沈晚棠看了一眼竹湘，“你下次若是再这么说话......板子伺候。”
情话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刻意学来听，只仿其形而失其意，听着总归是别扭的。
沈晚棠说的是玩笑话，竹湘自是知晓，不过还是连忙配合她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