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知道这些流民等在这许久,早已饥寒交迫,略吩咐了几句便让施粥开始了。

    沐家夫人和三位小姐自然不必一个一个为流民们添粥,只需象征性地添了前几个人的份儿,便算作亲自施善了,剩下的都由沐家的下人完成。

    沐夫人略站了站,便拉过了沐禾凝的衣袖,对沐禾筝和沐禾婉道:“凝儿陪我到寺庙后院捐个香火钱,筝儿和婉儿在这候着便可,人多眼杂,切记不要随意走动。”

    “是。”

    沐夫人带着沐禾凝悄悄离去,沐禾筝瞧了眼,对着身边的沐禾婉努努嘴:“婉妹妹可知母亲这是带凝妹妹去作何吗?”

    沐禾婉眼观鼻鼻观心:“既然母亲说是去捐香火钱,那便是去捐香火钱了。”

    “捐香火钱在前头庙里捐就成了,何必去后院?”沐禾筝眨眨眼睛,坦白道:“母亲呀,是带着凝妹妹去后院相看人家了。”

    沐禾筝早就听说,母亲替沐禾凝相中了通政司使苏大人的儿子,听说那位苏公子年少有为,气度不凡,更是苏家唯一的嫡子,这么好的人物,母亲独独留给了沐禾凝,对着她们这两个已经及笄却尚未婚配的两个庶女,却不闻不问。

    沐禾筝说不眼热,那是不可能的。

    想之前母亲给她介绍的,不是寒门学子,便是庶房庶子,她沐禾筝自诩容貌不差,才情更是俱佳,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凭什么不能嫁进权贵人家。

    她自己一个人不高兴不成,还要拉着沐禾婉一起,“婉妹妹,你今年也及笄了,母亲还未替你许配人家,你就不着急吗?”

    沐禾婉咬了咬唇,却不为所动:“母亲自有安排,婉儿多留在家中两年孝顺父母也是应该的。”

    沐禾筝嗤出声,不愧是通房丫头生的女儿,性子胆怯懦弱和她娘一个样。

    后院里是专供贵客歇脚的屋子,安静极了,苏家母子还未到,沐夫人和沐禾凝边喝茶边等候着。

    到了这会儿,沐禾凝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她理了理自己的妆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裙,心中有些后悔。

    母亲也不早告诉她今日有相看之事,她怎么也要装扮的慎重点,可不会随意穿这么过时又素淡的衣裳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