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搬起煤炉,一鼓作气爬上了二楼。

    留程简在过道里尴尬得抠脚,这什么虎狼之词,还好对方没胡思乱想。

    怎么可能不乱想……

    沈晖面色凝重,将炉子放下的同时,在思考他作为异性,跟小姑娘的相处是否得体,也许是他过度解读,人没那个意思。

    “听大爷说,沈先生回来让亲戚为难了?”她上楼时手脚并用,刚冒出脑袋,就瞄见对方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

    气氛不大对劲,她犹豫着走到门前。

    听到逐渐隐没地脚步声,沈晖稍稍侧过身,回望她,说:

    “没为难,这幢房是老爷子的毕生心血,村里的娃娃们都喜欢听他讲课,现在人没了,二舅想拿来做婚房分给表哥,只是房产证写了我的名,我没答应,村支书也不答应。”

    “还有这种事!”程简恍然大悟,原来楼下是所“私塾”。

    “好在我联系到一名老师,她白天来报道。”沈晖用铁钳夹起蜂窝煤,生火时,目光微顿,“等安排妥当,也就这两天的事,我们一起回首都。”

    说到“这两天”,哪怕已经预料了结束语,她依旧顶着红扑扑的脸蛋,似乎有头小鹿在胸口横冲直撞。

    “如果可以,周末能不能陪我去琴行……”程简用深呼吸来克制情绪,话没讲完,突然想起什么,跑去床尾拎来了大皮箱。

    她将插销推动,一边打开夹层,一边念叨,“我昨儿早上在商场挑见面礼,没挑着,索性带了现金,你和老爷子让孩子们有书可读,是好事呀,这些钱就当我做慈善啦!”

    闻声,沈晖心不在焉地瞧过去,这一眼,的确有所触动,夹层里有几沓百元大钞,红得扎眼。

    “都是这些年积攒的零用钱。”程简弯下腰,衣摆也跟着晃了晃,她停驻在极具文艺气息的皮箱后,里边是上万元的现金。

    沈晖蹙起眉梢大步走来,将皮箱一把盖紧,严肃道:“程程,报纸上谋财害命的新闻比比皆是,你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