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投影是谁——东方玄。

    抛开那些原因,他虽平生眼高于顶,但按理来说东方玄这样的炼器天才,他应该另眼相看的。

    可正如当年问道人对他们二人的评价:“一个錾彩错金,极尽华丽;一个天然浑成,绝无痕迹。”他们的炼器之道截然相反,彼此对立。自然也互相看不顺眼。

    但姜缓和东方玄一个仙门高徒,世家公子一个,曾被誉为一时双壁。即使后来姜缓和东方玄决裂,可是亦敌亦友的情分应当是不同的吧?

    谢自然暗自想着,深吸一口气,装作没有注意到记忆投影,朝姜缓露出一个浅淡柔和的笑容。

    谢自然纤腰一握,加之眉清目秀,皮肤透白,就像一支素淡的出水芙蓉,单看外表很难想像他是个抡锤子的器修。实际上他的确能一锤敲掉一座山头。

    有的时候,姜缓也会不由忘掉谢自然比他高比他壮的事实。

    他看着谢自然苍白的脸色,站起来,有些担忧:“小谢,怎么了?是不是又一直没休息?”

    谢自然抿嘴微笑,“没啊。”

    “那就是有了。”

    姜缓说:“要劳逸结合,小谢。”

    谢自然乖巧点头。

    “你来找我是为?”

    谢自然回答说:“我新有灵感一处,想和哥探讨一二。”

    姜缓不赞同看他,催促他休息片刻,稍晚时候他们再聊。

    谢自然先是感激一笑,“我不累。”一脸无奈的,“只要看见,那些炼器器件,我精神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