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这日刚下班,刚踏出校园门口,便见柏油马路对面,橙h的银杏树下,停着一辆稍稍眼熟的黑sE宾利,车窗是大大摇下,他看见里面有人,白衬衣,在黑sE的背景sE下白得尤为耀眼,背靠着座椅,笔直修长的腿随意搭在方向盘上。

    还在确定是不是林喻,包里手机就叫了起来,她没管,大步朝对面的轿车走去。

    果然是他。

    他姿态闲适,仿若吃饱喝足正在憩息的雄狮,看似懒洋洋,其实蓄着力,蓄着气势,一靠近他周身便感受到浓浓的戒备与危险。

    他举着手机,在拨她的电话,看人已到了眼前,按了电话,手机往副驾驶上一扔,“来了,上来吧。”

    尤黎钻进后驾驶座,往后一靠,包包也放下,腾出手r0u着酸疼已久的纤腰,“今天批了三个班的试卷,好累,腰好酸。”

    林喻从后视镜里细细描她的倩影,一字肩荷叶袖红sE碎花上衣,两片锁骨微微凸起,JiNg致又玲珑,配了条兰花彩釉串链,莹白的花瓣与白净的肌肤相互映衬,一时成趣。

    又见她两弯细眉褶着,看来腰是真的酸,他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这么累,要不结婚后辞职,安心当我的林太太怎么样?”

    她轻笑启唇,“好是好,但你白养我这闲人,岂不是亏大了?”

    那天咖啡馆内的倾心交谈之后,尤黎与林喻很快确定“交往”关系,双方父母都赶着互相见面,没有不满意的。兼之两人在网上便聊得来,线下也处得好,婚事就真给心急如焚的林母提上了日程,日子都定好了,在十月七号。

    “你这一说,还真是。”林喻抹动方向盘,车子小转,驶入了兰花东路,“晚上想吃什么?”

    尤黎没跟她客气,想了想,道,“上周末你带我去的那家私房菜馆,叫……好像叫藕然间,老板娘手艺真好。”

    “好,可以。”

    藕然间地处偏僻,开设于曲折幽巷之中,停了车,走了约莫十分钟才到。

    外无牌照,内无跑堂,进门只见老板娘坐在柜台后,垂眉垂眼,手里捧着一本书。

    她是个风情万种的中年美妇,颦笑皆绰约,穿了件水墨泼莲华的旗袍,都说旗袍挑人,穿在她身上,倒是挑不出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