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犯的都是足以杀头的大罪,就算景和帝仁厚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那向祈那个小狼崽子呢?

    就说这回为皇帝贺寿,幽王听说向祈回京吓得半路便称病不前,可谁能想到这小狼崽子居然派人请自己入京,嘴上说的倒是和顺有礼,可他手上拿着自己这些年黑作坊的各项账目,幽王他敢不来吗?

    自己躲他都来不及,可偏偏有只小狼崽子耀武扬威的往自己脸上扑。

    幽王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胆大妄为的事向祈知道多少,单单查获一处黑作坊幽王还有言可辩,总不至于即刻送了命,若他知道自己在京中安插眼线豢养私兵意图不轨,那自己怕不是真的活到头了!

    和幽王一样,常山王和长平王心中亦是忐忑难安,黑作坊的事都是幽王经手的,他们二人不过是跟着图个利,谁能想到向祈突然杀出来来了个一锅端?断人财路便罢了,若是因为这么点蝇头小利送了命,那便不值当了。

    这三人忐忑的望着向祈,殊不知向祈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看着这三人满脸愁容,向祈无声的嗤笑一声,好日子到头了,该收债了。

    向祈给自己斟了杯酒,笑着朝那三人走了过去,嘴里嘲弄道:“孤王刚一回京,就听闻三位皇叔病了,孤王实在挂心的紧,就擅自派人将几位皇叔请了过来,几位皇叔不会怪孤吧?”

    “岂敢岂敢,”这几个人随口附和着,掩不去额上细密的汗珠,“有劳太子挂念,眼下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向祈点头道:“要不然孤王这刚一回京,几位皇叔就齐刷刷的重病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命带煞星专克皇叔呢。”

    向祈故意咬中了那个克字,听的那几人腿软,也不知他究竟是几个意思,但尽管如此,这几人好不容易找着搭话的机会,还是不敢忘了正事,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黑作坊的事,也好探探向祈的口风,谁知向祈居然随口带过,“今日是为父皇贺寿,不提那些不相干的,这样吧,明日孤王在府中设宴,好好款待几位皇叔,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

    这怎么越听越像鸿门宴呢?

    在府中埋伏上精兵,待他们几个入了翁,来个一网打尽,事后再随意给他们安上一个什么罪名,反正欺负死人开不了口,这事向祈绝对干的出来。

    “皇叔?”向祈催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明日……”

    幽王话未说完向祈便张口打断了他,“几位皇叔若是明日不方便那咱们可以等后日,皇叔若是摔了磕了跌了碰了,那孤就派人将皇叔抬过来,总归不会委屈了皇叔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