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的一晚,他们还有珍贵的时间可以休息。

    同样是雨夜,都是在四周静谧的房间里,安全、舒适,耳畔却再没有海潮撞岸的声音。雨从天空垂落,像无数条细小、透明、又白亮亮的山涧瀑布。

    阮希躺在床上研究卧房内简单大气的吊灯,想起随风摇曳的蓝铃花。

    现在,他又一次面临着:结了婚就要和老公睡一个屋!的问题。

    房间是陆征河写的,美其名曰:方便保护Omega。当然,安排住宿的时候阮希也没有反对,毕竟他还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

    再过几城,就要进北部联盟的空域了,说不定到时候直升机直接过来“嗖”地一下把他接去雪山,路上相处的时间也少了,万一到了雪山,陆征河顺利完成任务,于是名正言顺回部/队训练,那就真的没有可能性了。

    哎。

    到现在也没标记我。

    阮希想着,烦躁地翻了一个身。

    他也说不上来,在陆征河对以前的记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己到底能不能让他标记。虽然说已经结婚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重新相处,他好像认识到了一个崭新的陆征河,和以前很像,又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他不想执着于过往。

    他不得不叩问自己,过去真的比现在更重要?

    阮希是那种不愿意自己待着乱想的人。

    他没事做,便把手伸去抱住枕头,抱起枕头就把下巴放在上面,开始在床上胡乱地滚来滚去,从床头滚到床尾。等精疲力尽,滚累了,闹够了,阮希眼尖,忽然看见另一边枕头下有一个磨砂白包装袋。

    它包装看起来很私密,一眼望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阮希心跳加速,把手悄悄伸过去,做贼似的。

    然后他迅速把包装袋抓过来攥在手里,以做作的咳嗽声遮掩住塑料摩擦声。阮希又把脑袋钻进被窝,背对着光和陆征河,仔细看了一眼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