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记华书楼>修真>地府卑微日常 > 伍拾柒: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雷、影与凡人肉体刹那血肉碰撞,连带着躲避稍远的我与苏念烟都忍不住起袖遮挡灰尘被逼的仓皇连退。再放下时,谢临歧动都没带动过的,额上一道随夜风悠扬的明黄纸符泯去他明艳端玉的眸与鼻,唇峰似是高高衔起些许如来净处传说中遇情才会融成秋水的妙珠,柔润红艳。

    我连呸几口卷入唇舌的碎石土块儿,一时生无可恋地觉得满嘴都是那名贵的假山石头味儿。只见原本是与谢临歧遥隔不过是一人之间的贵女此时狼狈匐地,自后脊爆开两对如帛似绸的光亮双翅,身侧则是十几具尸首。

    她连声音都高的奇异沙哑,嗡嗡不止的双翅又扩大许多,但谢临歧只是微微一抬脚,旋即便淡然的压了下去。

    好像是什么血肉爆开的音响,一段翅边还泛着如月光芒的残骸就此被谢临歧硬生生的踩断。然而他面上始终都是贴着那道中级雷动,所以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何种神态。

    那贵妇似是极其不在乎,微微仰首让月华自她额角流入脖颈,隐隐之中泛起扭曲的青白死人色,精心涂抹丹粉的朱唇深处裂出一种奇异的调子,伴随着她阴毒嗬嗬、环玉珠宝不合的声音一并在清寂的春夜生出骇人之惊。

    “吾主等你出世……等了许久,玉山神魂啊,我在这寂寥的俶朝皇宫等你等了足足三十载!人间小龙天子式微,三千大神天帝缠疴,何不与吾主一同把握此良机扶摇得法!”

    她眸里似是还闪烁着先前那般狂热的火光,但大概是褪去了凡人伪装,自眉眼起缓缓凹入可怕的深渊。

    谢临歧似是笑了一声,周恕己也笑了一声。

    不待谢临歧说,周恕己自怀中加奉起一把骨刀勾着动人笑颜无情碾向那贵妇,快的一时连我也并未反应过来。

    那刀身通白,还带着金血星星,再被她拔出,依旧是丽人魅惑的笑靥,清丽的像太液莲半绽春夜。“哇不是罢……当初就是你的好主子跟江宴一同谋划江迟的死,他是真觉得谢临歧脑子出逃时落雪域了么?”

    谢临歧淡淡揭了额角的符咒,我悻悻地看着他,欲要张口解释,艰难哽声半晌,还是那个“我……”的开头。

    他不愠,缓缓舒展两道青霜飞指鬓角的眉,瞳深有琉璃美态之光,若即若离的浅笑纵如这春夜迷迭的月与水般瞧着总有种镜花水月的惶恐。

    这目光轻柔的像易碎琉璃,但又好似不是琉璃般脆弱难挽,只是那么淡淡的温温凝视,看得我粗糙的老脸一红,辩解的声音弱了下去。

    我该干啥?

    我应该在这吗?

    我好饿,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