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记华书楼>修真>地府卑微日常 > 第264章 贰佰陆拾叁:世子来遛狗,顺便打狗来的。
    萧桑榆动弹不得的身子右侧,有一只涎着黄液的独眼獦狚正对她起兴致的厉害,葛红狼爪锐尖将萧桑榆轮椅的一侧死死的穿透,那只细小如鼠瞳的烟灰眼眸聚神的望着萧桑榆苍白的面孔,腻青细舌徐徐地探至她不能动弹的面上,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呼噜的豚吞音。

    外面仍然是死寂的厉害。就像从来没有那么多的人。

    她怀中泄露的一线佛光旋即绽大了起来,映耀的那只獦狚单只细长狭窄的灰瞳突然收缩,四只巨大葛红毛茸茸的狼爪随即惊险撤回——

    一殿的鬼怪皆忌惮的望着萧桑榆。

    萧桑榆能感觉心胸处被一股洪流似的温暖徐徐的缠绕着,不宁的心音也逐渐缓和了下来。而她的对面,那副巨大奇异色彩的石刻前,萧琢缨正阴沉的盯着她的怀襟处,扯出一抹桀骜冷淡的笑容来。

    “又是瀛洲佛门……又是瀛洲佛门!瀛洲佛门死了也不能学会安生两个字怎般书写么?我的好二姐,好二姐啊,你是怎么跟那个死了的佛门搭上关系的呢?说来让弟弟听听,可好?”

    萧琢缨宽大锦绣袖摆之中一抹寒光掠过。他淡然抬首,面上已是一派的恣意狰狞,足下踩着仍未死透的、他往日的唐兄堂弟们,薄薄的一层血污沾黑了一侧的锦绣云靴头,但他丝毫不在意,践着一只染血素手的手骨冷面而来,身侧那些仍在吞噬的兽物此刻自觉的将翅翼、长尾等收敛,像是对他颇为忌惮似的。

    一步一步,直至萧琢缨淡淡的撩开袖摆,站定在了萧桑榆的眼前。

    萧桑榆胸口处的那一股热流徐徐退散,连带着佛光荧荧也淡了许多。

    萧琢缨淡漠的抬起眼皮,讥嘲一笑:“我当是瀛洲佛门的什么宝贝护着你……就是张破信笺而已,你也宝贝这么久?”

    他掌中拿捏的是一柄细拱如龙骨的玉枝。玉枝如珊瑚般细长分散,主脊拱如大殿龙骨,曲折边缘悬于萧琢缨的五指指节处,倒是衬得萧琢缨的手愈发的冷玉似的白。

    他将那玉枝抬起,不可置否地挑眉,温柔的对着萧桑榆道:“二姐知道这是什么么?他们都怕我……所以不敢吃我,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但我如今改变主意了,既然你有瀛洲佛门的一纸庇护,那么我就让你跟着那个给了你信笺的贱人一起死,好不好?”

    萧桑榆惊惶的抬眼,唇齿之间勉强挤出几个字,但仍然觉得周身发冷。“你不是神使……你是灾星!”

    萧琢缨淡淡的笑开,“我是神使啊。这世上的神那么多,佛那么多,有正派反派之分,我最开始可曾说过我见的是正佛正仙?再说了……那帮神仙恨不得藏匿自己的消息踪迹,怎么会让我这个小小的凡人窥见呢?实话跟你说,我今日就是打算了让你们谁都别活着出去。别看了,殿外没有活人了。我这副石刻可不止一副,羁押的鬼怪自然也不止一份。”

    萧桑榆怀中的温暖逐渐冷却,她惶惶地抬唇冷声咒骂:“大京是神仙的聚集地……他们绝不会允许你这卑劣灾星无为非作歹的!”

    萧琢缨好心的弯下身,温柔的望着她,“是呀……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大京的神仙也活着的。你记不记得父皇的身侧有名姓裴的太监?你肯定不记得,毕竟你们这种被父皇宠爱着的皇子皇女,怎么会记住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太监呢?他不是人,他是裴家村的怪。你是知道的,太子哥哥病重,实则已是亡名之人,为他作玉棺人偶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