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得了你这张脸,檀郎会更加爱我,”男人嗤嗤笑道,“小郎君,你来这人世一遭,也便算得上功德无量,他日我二人修得正果,必烧纸燃蜡,焚香叩拜。”

    沈连恣定定望着他,唇齿微动,却只能发出闷声——男人用尖锐的指甲刺进他柔软雪白的皮肤,想从耳下开始,剥出一张完整的皮肤。

    一道下去,鲜红的血珠沁出……

    沈连恣周身随即散发出诱人馥香,竟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去,绑住男人的心神,让他霍然起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男人的声音变了,听起来粗哑难耐,像在遭受什么酷刑,痛苦的挣扎过后,又双眸赤红地扑了上去,用力舔舐他颈间的伤口,下一秒就要咬破他的喉管,“啊……是真源之血……”

    沈连恣眉心微蹙,厌恶地闭上了眼,冷声道:“夫人,这血虽好,沈某却怕你残魂之体,消受不起啊。”

    这话似一道清心咒语,猛地让男人回神。他撑起身体,神色复杂地道:“你,如何才肯帮我?”

    沈连恣睨他,表情里无悲无喜。

    男人会意,挥手默念,解了他的定身咒。

    沈连恣周身一松,慢慢撑起身来,抬手道:“端肢之血,精纯娟细,你要温养残魂,用它最好不过。”

    男人愣住。

    沈连恣道:“你要是不要?不要便罢。”

    男人反应过来,猛地抓住沈连恣收回去的手,用属于兽类的尖锐牙齿狠狠刺入那柔白的指尖。腥甜的血液涌向舌尖,令他忍不住眯起眼,神思微渺地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片刻后,这不男不女的怪物便化作一只身形破损的巨大灰狐,匍匐在沈连恣身侧。

    沈连恣忍着痛,喃喃道:“竟是只狐狸。”

    却比阿狸要丑陋许多。